◎張幫俊

“霞散初肥柿，霜輕未醉楓。”深秋時節(jié)，唯有柿子，在樹葉都掉光后果實仍然眷念著枝頭，等著霜雪的到來。難怪蘇東坡有詩云：“柿葉滿庭紅顆秋，薰爐沉水度春篝。松風夢與故人遇，自駕飛鴻跨九州”。

隔壁家的柿子樹成熟了，掛滿了枝頭。有人在采摘柿子。望著他們喜悅的表情。想起，小時候，父親帶我去摘柿子的情景。從嫩黃色的細芽長成成熟果實，從春天盼到秋天，終于盼到了收獲的時候。

我和小伙伴提著籃子，歡呼雀躍跟在父親后面去屋后采摘柿子。父親爬上樹，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從枝頭“請”下，喜悅之情也隨著柿子盛滿籃筐。我和小孩子們則在樹下歡鬧著，有些熟透了的柿子，禁受不住震動，掉落下來，摔成了爛泥。

柿子雖然是紅透了，可還是有些澀口，不好吃。需要“暖柿子”。奶奶常把柿子和蘋果放在一起，放上幾天。等紅柿子暖好了，就可以品嘗了，嘗在嘴里，柿肉軟軟的，味道甘甜無比，且水份多，常常弄得手上沾滿了柿水。

每年柿子收獲了，奶奶都會用衣服包著一些柿子，送給鄰居，讓大家一起品嘗這美味。柿子吃不完，奶奶就把它做成柿餅，變成了另外一種美味可口的零食。至今，我還對柿餅有種特殊的情感。這甜甜的味道嘗在嘴里，就想起了奶奶柿子般的笑容。

小時候，最喜歡在秋天的山野里玩耍。沐浴在秋日的陽光下，好不自在。玩累了，就和小伙伴找山果吃。大自然是個天然的寶藏。那邊，紅彤彤的野柿子在樹頭上向我們招手。本事大的孩子迅速爬上去采摘下來。拿在手里，野柿子散發(fā)著陣陣野香。嘗一口，又酸又甜，就可能就是柿子最真實的原味吧！

柿子紅了，褪去青澀，綻放成熟。一年又一年，它依舊在詮釋著生命的輪回。而我那猶如紅柿般笑容的奶奶卻永遠的存在我的記憶深處了。